時間向後推到三個小時前,企鵝樂園的大門口前,那兒正出現了令安感到極為頭痛的人物。不外乎就是那些來自於歐洲本部的大人物們,曾經待過本部的他、自然也風聞過那些人的作風。散發著異於分部的魔術士的氣息、令他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是什麼來頭了。

雖然他名義上是從歐洲本部調來這邊的分部的,不過其實是他自己私底下和人事協調後,才半是強硬地調到了現在如此令人滿意的分部。

要他繼續待在那樣令人不悅的本部,簡直是要了他的命。

待過本部的他,自然知道本部的人究竟是用著怎樣的嘴臉在對待分部、或者是其他非公會魔術士的人。身為公會一份子的優越感和驕傲,總是隱蔽了那些本部的人們。可是,安和他們並不一樣,無法見慣本部作法的他,才會主動調離本部。對那些本部的人來說,他這樣的作法無疑是自我下放,而對分部的人來說,他這樣的行為則叫做浪費、白白浪費了一個大好機會。

可是,真正瞭解的人、卻會說出「這是個正確的決定」之類的評論──就像酉蓮那樣。

因為,酉蓮同樣也是因為本部的處事方法而感到不滿,才以自我的意志來到了分部的。

同樣身為天才,不過到了哪裡,天才還是一樣會是天才。並不會因為他來到分部,而失去了天才的「能力」。這點,酉蓮已經證明給本部的那些魔術士們看過了。

而現在,安所要面對的,就是那些他極不願意面對、來自本部的混帳魔術士們。

你就是夜詠、安布羅斯.奧雷連?」金髮的男人一看到安出現在門口之後,立刻走了過來,褪下墨鏡、眼神是滿滿的鄙視。

不僅僅是如此而已,甚至刻意地用著外文與安溝通著,雖然對安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問題,但是調到分部、使用這個國家的語言已經有了好一陣子了,忽然聽見歐洲本部內通用的英文、著實令他感到陌生。

「我是,請問你是?」

他很明白對方絕對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麼,因此並不刻意使用外文,在怎樣的國家就該用怎樣的語言,這是他某方面的堅持──雖然剛來這個國家的時候,學習中文的事情倒是令他頭疼了好一陣子。

哼……我是代表本部前來此處的約翰.蘭克、鐘刻魔術士,那位就是這次事情的元凶?」名為約翰的男子看著站在一旁的翡翠。

「不、跟他並沒有關係。您是想從我這裡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吧?」

蘭克並沒有回答,只是用著鼻子哼地一聲當作回應。

「還請待會回到分部之後,我再一起向分部長以及您一起說明可以嗎?」

頓了會兒,對方轉過身、便不再向著安問話了,而安也只當作是對方的默認。這時候的龍早就已經交給了那些靠近門口的醫療人員,也難怪蘭克會將身上並沒有穿著制服的翡翠當成是龍了。

「啊啊……」揉著太陽穴,安不禁開始煩惱起等會該怎麼說會比較恰當了。

 

「開什麼玩笑!你的意思是要本部對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?」

就連在外頭都能夠聽見那震天的拍桌聲,過不了多久、從門內傳來了接二連三的咒罵聲,當然那些絕大多數都是英文跟一些歐洲語系的難聽字彙。

站在門外的人,無不皺起了眉頭。

雖然對安來說,這些情況他在本部工作的時候,就已經是見慣了的光景。本部內的魔術士們,無一全都秉持著驕傲的態度,對於這些不如他們意、甚至可以扭曲成是違抗本部命令的事情時,就是如此。

──會吵的孩子才有糖吃。

在他眼裡看起來,這些本部來的魔術士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
「啊、夜詠魔術士。」其中一個為在部長室外的魔術士,立刻發現了站在他們身後、等著進門的安。

「我不在的時候,他們沒有做什麼事情吧?」

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,全都是沒有到現場去支援的魔術士們,等到他從遊樂園回到分部的時候,分部內早就已經是滿滿的本部魔術士了。

只不過是被人看見而已,有必要派如此多的人手到這個小小的分部來嗎?

再加上,如此短時間內趕到分部,想必是本部又刻意使用了他們那裡研發的新的魔術道具。會在這種事情用上那種他所不知道的道具,本部的作法令他忍不住有種實在太大驚小怪的感覺。

「沒有,只是他們對分部長實在……」就算不用繼續說下去,安也知道那名初階魔術士要說的是什麼。

在這個分部內的所有魔術士,幾乎都可以說是酉蓮的忠實部下。雖然酉蓮在研究上十在有些奇怪又特異,可是他對於自家魔術士的關心、絕對要遠遠超過本部的任何一名幹部──如果那些幹部也夠有資格可以自稱上司的話。

當然,在這分部中的忠實魔術士可不是只有眼前的這些魔術士們而已,就連安自己也是如此。雖然他是酉蓮的好友,但同時也是他的部下。雖然總是會抱怨,不過對於幫著酉蓮做事,他可是相當樂意的。

從這些來自於分部魔術士的極高評價來看,現在他們對於部長室內的爭吵也自然會相當不滿了。

因為對著他們的分部長咆哮的,是一點都不瞭解酉蓮的好的本部魔術士。

現在,部長室內就是戰場──酉蓮的戰場,而如今、安自己也得踏進那個戰場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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